童熙樺's Life

長長的竹籬下  生著一叢牽牛花
牽牛花 真笑話  他不牽牛牽喇叭
好像一隊小樂隊  攜著喇叭在玩耍
可是喇叭並不大  吹不出滴滴答



這首兒歌是不是曾經朗朗上口？是不是深埋在兒時的點點滴滴之中？有沒有記憶起在托兒所，小朋友們排排隊，準備回家的時候，園裡大喇叭放出來的那些兒歌之一。今天聽完黃美廉博士的演講之後，漫步在東海校園的回程裡，看那從古樹一瀉而下的藤蔓，像是一位年輕女子的一頭長髮，點綴著一小朵一小朵，像繁星一般的靛紫星辰。


可曾見過晨曦時的牽牛花？微帶些夜裡蘊含的露珠，在晨光的照射之下，從各種不同的角度折射光線，讓你看看她的曼妙姿態。在日暮西下時，你可曾見過蜷伏的牽牛花？柔媚的姿態是為了翌日的清晨綻放光彩，儘管路旁車聲呼嘯而過，她們也依然故我的以近乎靜態的方式伸展著，好讓細心的人兒發覺關於她們的美麗。


其實萬物之中，很多以為是一樣的，其實當你走近細看，你會發現─他們都不一樣。就像熱帶魚，你以為他們都是同樣斑紋，由上而下，由左至右，長寬一致，不！其實他們的臉都不一樣。沒有一朵花會去模仿另一朵花的姿態，因為她們是獨一無二的與眾不同。



藕荷色的牽牛花，是我兒時的趣味之一。


猶記每每校鐘響起，輕快地踏著步伐，望著裊裊炊煙的方向行進。推開家門及吆喝著小妹、小弟，牽著「戰馬」巡視咱的「領土」。母親也跟上了。一畦一畦的水田，一片鮮綠的秧苗在我們眼前展開，沿著田埂旁新鋪的柏油路(這條路我們命名它為「柏油路」)，繞過了養豬的牙牙家，穿過了在三叉路口的土地公廟，攀過了和「眷村幫」相鄰的界線。最後，我們到了相通的大馬路。


路口就有一叢像灑了一地巧克力米的牽牛花叢。母親要我們摘些回去，要細細的自花萼底下將她摘下，滿滿一籃的豐碩成果。返家之後，只見母親拿出針線，穿梭之間儼然花冠的雛形出現，姊妹倆幻想自個兒如城堡裡的公主一般，頂著那小小花冠，大大的滿足這次「出巡」的戰利品。


依然是日暮西下的此刻，我回憶起了那段日子，有牽牛花冠的小公主狂想曲，是不是比較快樂呢？